荷澶.

生于九月十七。

长安一梦

       “长安城,长安巷,长安故人思,思不去,思不追,思君过长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日过正午,长安城内喧闹声起,繁华万千,古城楼上鸣琴奏乐之音不绝于耳,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主街道上,漫天的雪花将过往的人的衣摆吹起,打着旋。此时虽曜日当空,可人们并没有被这烈日逼退,依旧兴致高涨,彼时的我正与先生走在长街上,淌过融化的积水,晕开一片雪色。

       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,此时的我们应该在去往敦煌,长安作为举世闻名的历史古城,对于先生来说,实在再为熟悉不过。可路过长安城口,我忽然想起先生在《行者无疆》 中写到只有长安能与罗马一较高下,便升起想要一探长安的念头,先生合计着自己也五六年没来长安了,便遂了我的意。几年前的长安城里还没有如此热闹,在非节假日的平常日子里,街上也只有寥寥的游客在闲适地走着,而随着时代发展,古丝绸之路重启,长安作为连接西域的要塞,正渐趋向多元开放的国际化城市发展,这里原本的闲适被打破,注入了鲜活的血液。

       有很多人都在好奇,延续五千年的华夏究竟是什么样子,曾经的我喏喏无语,不知从何说起,但我现在找到了答案---长安。俯瞰华夏,这里是九州的筋骨,历史的脉搏在这里鲜活地跳动着,幅员辽阔的山河大地在这里延展,久违的九州一色,万古归一。漫步长安,斑驳的一砖一瓦将我带回五千年的文明长河,我看见秦军金戈铁马荡平中原,大秦帝国于此崛起;我看见风流隽永的诗仙遥寄明月,携一篇玉树琼枝;我看见耄耋老人拜倒在长安城下,送走了大唐王朝最后一缕幽魄……历史在这里规律地演进着,成也长安,败也长安。

       所谓“浮生至合尊前老,雪满长安道”大抵便是如此了。冬天的长安,在五点多钟就合上了眼,街旁的人家早早地点起了灯,与北京上海不同,这里的人家多数喜欢在窗外挂一盏烛火,焰色在夜色中摇曳生姿。傍晚的长安城里喧哗依旧,先生带着我七拐八拐地进了一家藏在长街深处的茶馆,点上一杯清茶,尝尝这里传统的特色菜肴,闲适之余,我与先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,窗外的灯火划破夜色,不甚明亮也不喧宾夺主。谈着谈着,先生和我讲起他在西欧时遇见的一位罗马老人,那老人不甚瞧得起现在繁华的北京与美国,认为其灯光太过于明亮,老人指着夜里黯淡的罗马说:“一座城市既然有了历史的光辉,就不必再用灯光来制造明亮。”如今的长安确实这样,先生赞同老人的说法,与现在的西安一比,上海与美国的历史都太短了,它们没有资格怀抱着几千年的安详,在黑夜中安然睡去,它们必须点亮灯光,夜以继日地继续书写现在的历史。

       或许这就是长安不容商榷的伟大,无法复刻的举世无双,连这里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石都是洗净铅华后的含蓄,过去的秦朝是它的起点,而这里的终点在遥远的未来,历史的河流涓涓流淌,长安淘洗去历史的风尘,敛去岁月的斑驳,长安终于在几千年后将自己交给了风雪,交给了时间。泥沙迷离的风尘路口,它送走了自己的后会有期,千年转瞬里,它没有把自己的故事说歪。

   

2021.3.21

 荷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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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新作文的征文,题目是“记与——相处的一个下午”,因为当时
刚刚看完了余秋雨先生的《行者无疆》,一时有感而发,顺手写写。

另,我的文笔不及先生的千分之一,纯属脑洞大开的产物,勿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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